何当共剪西窗烛

春日通信

1

一阵一阵阴雨不散,心里也不开朗。据说春天又来了,而我总感觉它已经胎死腹中。教科书被我一本一本全部叠在桌子的右上角,它仿佛替我隔开了一个世界。摸摸抽屉,还有厚厚一叠书,一本《爱伦坡短篇小说》,一本《红与黑》,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第一本看了一半,便没有再多碰;第二本刚刚向老师借来,第三本存放已久,片页未翻。
妄认为爱伦坡,司汤达,马尔克斯所描绘的一幅幅黑暗的场景,与自己的心境十分吻合。突然之间又想到我的心并不是黑暗,而是如这个春日一般,是阴沉。埋在一堆书中,光拿着手机,看一看他们写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东西,也感受一下他们丰富的情感。而后再无半点事可做,上课宁愿发呆也不愿意去看书,不知是懒了还是怎的,只觉大脑越来越空洞,越来越空洞,如此一般,就有那么多时间空出来,空出来便不可阻挡地去想一些事情,难过便再不能浇灭。
还有感到极其伤心内疚的。爸爸给我他当年的日记本,对我说:学习缺少动力的时候就看看。当初翻开那本小小蓝蓝又破旧的本子,上面写满的都是读书学习与一些日常的琐事。总之大体充满了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激情,写满了九十年代的日期。唯独有一页,是写了一个女人,表达了对她的歉意。这页估计他是忘记撕掉了,而我也大约猜出个所以然来。这或许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之一,而现在,我竟然把它遗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堆在大脑中的一角,不去想,不敢去整理,就像我很久前许下的梦想与诺言一样。
仿佛开始对很多东西感到厌烦反感,以往最喜欢做的事也不会很有兴趣了。我可能患了一种病,而它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一种后遗症。
只好努力想想开心的事情。想着以后去旅行,一个人或者和喜欢的人。想到后一句又有些难过。曾把那些过去的事情比作鸦片,它们是我最孤独时最好的解药,也是对我最猛烈的一剂毒药。我想到了芬兰挪威美国阿根廷香港等等钟爱的地方,以后一定要去的地方,但是想透彻以后,去了又能怎样,能留下什么,带走什么呢。
现在面对那么多人都要强撑笑脸,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排斥这样的我不是吗。每个人都是一样地普通,没有谁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亦没有人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但是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我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与这个地方总是格格不入。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也有人说过生命是一场寂寥的马戏。而我是一片孤独的海洋,是一场寂寥到没有观众没有其他演员的独角戏。
刚刚一个同学经过我的座位旁,又对我很亲切地微笑。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她,不管我的心情如何透露出来的表情怎样,她都会很开心地与我谈天。但是我对不起她。但她现在也有了另一个喜欢的人,祝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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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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