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

黑夜滚滚而来
在东方
毫无征兆
悄无声息
黑夜滚滚而来

那时候他们贪婪一时的欢快
在冬日的某夜
叫声凄厉
大地
我的母亲
在尘土中
她肮脏的乳房上刻下一个凡人的姓名
下起了雨
淋湿了我在人间流浪的旅程
那天这世上黑色的飞鸟全部聚集
在我的头顶跳舞

很快又有人哄骗我
驱赶我
走一程
爬一程
匍匐一阵
却不顾我满身尘土
浑身僵硬
是不是我在你的黑发上独行
最终踏雪无痕

拜伦说
“我从未爱过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我爱过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从未爱过我
我有过热血冷却在冬日
最终却还是一身疲惫
一身顽疾
站在你的面前遭人质疑诽谤
两手空空

黑夜滚滚而来
在东方
毫无征兆
悄无声息
黑夜滚滚而来
让我在黑夜中
在大雪中
吞下整个地球
站着死亡
那时候我是大地唯一的伤口
那时候整个世界会为我披麻戴孝

我孤独地来
也将孤独地离去
只有日月星辰在我的胸膛中流转消逝
整个宇宙都躺在我的眼中
所以我已不屑去偷窥你假惺惺的忧郁
我的灵魂已经枯萎
不要浪费你任何一颗珍贵的泪滴

——
四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