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

文/王的浪蝶

你不是他
你懂吗

他阴暗寒冷道貌岸然
而你正直善良目光如炬
你寄居在我的心中
却永不为我的肮脏所玷污
你对着这个黑暗的灵魂反复吟诵
向着天堂的方向为他祷告
指引黎明的光照亮他的胸膛
——谢谢你

但他每夜流着黑色的眼泪
匍匐于我脑袋高高的圣殿之前央求
“白尽管是白
黑尽管是黑
他不能把我的心脏染色
只会使它浑浊”
你猜测我会叫这个恶心肮脏的丑八怪滚蛋
但是我不能
尽管他把我鲜红的血液染黑让我对一切心怀叵测
尽管他割断我所有的筋脉让我腐败不堪
但是我不能
尽管他央求的语气尽是虚伪
表情狰狞
但是我不能

因为他是我与死亡的情人
与黑夜偷情而来的私生子
那天她躺于荒漠的灵床
痛苦微弱地对我言语
“求他永远同你一起”

你听懂了吗
尽管痛哭吧
我愿意陪你一道流泪
你看到我手上的剑寒光泠泠

而你为什么不愿意跪地求饶
让我放过你呢？
你看到他在一旁得意地大笑
为何只愿意懦弱地痛哭呢？

“我为你而心痛悲哀
从今往后你们尽管一起在阴暗里苟且偷生吧！”

我的手开始颤抖
利刃跌落于地
你慢慢把它拾起
往脖子上飞快一抹
而你马上坠落于我跟前
看着我
目光依然纯净如水
但鲜红的血液
瞬间从那道小小的缝隙之中
喷涌而出
模糊了我的双眼
而在角落的他飞快跑向你的尸体
撕开你的胸膛
咬食你洁白的心脏
并且得意地大笑
“真美味啊！”

一旁的我瘫软在地上
今后我只有同他一道走向毁灭
泪水——我只有泪水
——二月二十日 夜晚